《画奴》祁煜 (第6/7页)

鱼闭上眼睛，身体瘫软在你的怀里，你手足无措的抱住小人鱼失去意识的身体，指尖颤抖着去探他的鼻息，还好，只是昏过去了，你刚才心脏突的有些疼，像是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样，但小人鱼就在你的眼前，你实在是想不明白刚才的心悸是从哪里来的

    祁煜动了动手，久违的重新掌握住自己的身体，在自己身体里诞生的意识还算是信守承诺，他现在除了手有些不灵活外，都挺好的，抬起眼，对上你带着关心的眼神，对视的一瞬间，你手上端着的饭菜突然落在地上

    “你不是我的小人鱼！他去哪儿了！”你慌了，想要抓住祁煜的肩膀质问他，小人鱼从不会用这种冷淡的眼神看你

    “消失了”祁煜却厌恶的挥开你的手，你被这轻轻的力度甩的跌坐在地上

    “不可能！”他那么乖，不可能无声无息的就消失！你有些不敢相信，可是这些天小人鱼的异常主动和画完你的画像后说的话，蛛丝马迹在你脑海里不断组织，真相浮现出水面

    你不是什么痴笨的人，很快就理清了一切，从你没有听完药剂师的话就急匆匆的喂祁煜喝下，到祁煜后来的头疼，这一切原来都是有迹可循的，只是你猜的方向错了，不是你想的祁煜和小人鱼是两个不同的意识，他们本就没有什么不同

    祁煜静静的看着你发疯，其实新意识可以算是他的分身，本性是不会变的，纯粹的爱意是真的，被封锁了记忆的小人鱼是真心爱着你的，被你所吸引，可祁煜选择抺杀掉那个自己，他不会让自己爱上仇人，更不会任由事情发展到不可挽回的局面，他身上背负着得是一个族群，更何况……

    记忆是不会骗人的，现在的祁煜融合了失忆前后的回忆，但，祁煜垂下眼试着握紧拳头，只是微微用力都痛的不行，心脏像是针在扎，隐隐作痛，你做的那些事，是隔阂在你和他之间，永远都无法跨越的鸿沟

    “不可能……不可能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是骗我的！”

    你清清楚楚地看到祁煜的眼里毫无爱意，不可一世的公主此时只是个失去爱人的卑微乞讨者，她像是想到了什么，跪在人鱼的面前，一下又一下的磕头，满脸泪痕，痛恨当初的自己，为什么不在多陪他一会，为什么没有看出他要离开的意图

    “我求你……我真的求求你，把他还给我吧……”

    “如果你不想收获一具尸体，就放我离开”祁煜有做为你的小人鱼期间的记忆，自然也知道你会做些什么，爱人的意识消散，只留下一具躯体，你为了能看到爱人，只要有一丝可能，你肯定都会不择手段的留下他

    祁煜的话犹如惊雷，把你沉浸在自己失去爱人痛苦的思绪唤醒，不，不可以！你已经失去了爱人，不能连他的躯体都留不住，你勉强从嘴角扯出一个难看的笑

    “可以在等一段时间吗？等我找到恢复你手的办法，我就放你离开”算是你在赎罚

    祁煜沉默了几秒，才点头

    “好，谢谢你”你从地上坐起身，礼貌道谢，这是小人鱼教你的，要有礼貌，鼻子酸的不行，你背过身收拾了一下脏乱的地板，脚步沉重的走出房间

    祁煜的视线一直都在你身上，可惜你并没有发现，情爱一词，让人幸福也让人痛苦，犹如一把尖锐的刀，深深地刺入心灵，痛得无法呼吸，祁煜压下心里的苦涩，强迫自己不要去想你，没可能的，他永远不可能和你在一起，就像他诅咒的那样

    从那天起，你不在靠近祁煜，只时常盯着祁煜的脸发呆，在祁煜回头看你时，又装做什么都没有发生，小人鱼要是知道你抱着其它人鱼一定会生气的，毕竟他那么娇气，连吃饭都要你喂

    你并没有找到恢复祁煜手的办法，祁煜的手在这么久的时间，也还是好的差不多了，人鱼的恢复能力很强，但坏的太久，只能恢复个六成，自理完全是足够了，祁煜提出自己要回海洋时，你的眼眶忽然红了，这么多天的强装镇定在这一刻土崩瓦解

    “现在就要走吗？”

    “明天……”祁煜本想今天走的，但话到嘴边拐了个弯

    “好，我知道了”你红着眼点头，这一天终究是到了

    又是熟悉的沉默，过了很久，你才从嗓子里挤出一句

    “你会回陆地